原来他已经知道了。

怪不得醒来之后，师尊就怪怪的。

愣怔之间，我听到一串轻快的脚步声。

「原来你在这里。」

我抬头望过去，正好看到沈清妍朝着师尊走了过去。

她这身衣裙，正是仙门大会那天穿的那件。

她笑着走到师尊身边，挽着师尊的胳膊，踮起脚尖。

主动吻在了师尊的嘴角。

我感受到沈清妍不善的眼神。

我的伤口又痛了起来。

原来，他们已经结为道侣的吗？

那之前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？

是可怜我吗？

看我快死了，所以施舍一点怜悯给我。

可我不需要。

我感觉体内的毒素开始发作，闷哼了一声，咳出了一口血。

师尊，你从没爱过我。

相处了这么久，我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在他这里，只剩下了怜悯。

等到外面的人都离开了。

我拿过身侧的外衣穿上，捂着伤口，踉踉跄跄的下了床，离开了逍遥宗。

只剩下两天时间了。

这样也好。

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。

是时候该走了。

我不告而别，回到了青云山下的那间小院。

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。

当天晚上，我迷迷糊糊的梦到了许多场景。

仿佛冲破岁月的阻碍，我梦到竹林里，师尊在认真教幼时的我练剑。

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。

记得看到二师尊绣荷包。

我一时兴起，找来针线，笨拙的学着她的样子模仿。

「小落樱绣鸳鸯荷包要送给谁呀？」

「是哪个小弟子这么有福气呀？」

我咯咯笑了两声，语气轻快的说道：「我要送给师尊！」

幼时的我并不知道鸳鸯代表何意。

我只知道，师尊待我好，我要亲手为师尊做一个礼物。

当我将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递给师尊，仰着头，一脸骄傲的求表扬时。

师尊手里捏着荷包，看着上面鸭子似的图案，带着笑温柔的问道。

「这是小鸭子？」

我扒拉着师尊的手，让他仔细看清楚。

「这是鸳鸯！」

「我跟二师尊学的。」

「对了师尊，鸳鸯代表什么呀？」

我仰头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师尊。

师尊失笑，摸了摸我的脑袋，想了想，解释道：「鸳鸯就是代表要永远在一起的意思。」